【雅度骨科/奎难】小匕首(下)
——前篇戳——
05.
难敌跟着大力罗摩,到港口等待缓缓入港的船队。
商队的来到对多门来说是件大事,陆上的行商串起临海的多门与雅利安诸城,河海相连浇灌出丰饶的财富。
沙恭尼猜测随船队而来的可能还有那罗延大军的刀刃锋利异常的秘诀。
他很心动,但不敢在此肆意张开獠牙,吐出腥臭的欲望,所以尚未提及。
但惊喜来得有点突然。
大力罗摩发出邀请,难敌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不过难敌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因为今日归来的船队带来的似乎只是异国的香料绸缎与金银珠宝。
奢华,但无害,没有可以随他心意劈砍的刃。
说不定这也是那两兄弟事先沟通过的,即使看起来他们并没有商量的机会。
但那两兄弟必然是以心相接的,不然兄长如何能从眼睫的每一次上下翻飞中读出弟弟流动不息的思绪;做弟弟的又如何每一次都能及时挑起兄长唇间的弧线。
坦白说,难敌有点羡慕。
他不会承认他正羡慕那温情脉脉,只觉得羡慕雅度人的两兄弟是如此合拍地相互助力。
“亲爱的难敌,你是否需要为你的亲族,带回来自多门的欢乐?”
大力罗摩的话让难敌刹住向前一种羡慕靠近的踉跄脚步。
“我想似乎并无需要。”难敌漫不经心地抓起一条金链摇晃,笑了一声,“或许有一天,您的亲族,能在象城享受到数倍于此的欢乐。”
大力罗摩不置可否,蛇的目光如炬,照了难敌一会儿,回到正从船上卸下的成堆金银,柔和了过去。
难敌好不容易摆脱了僵硬的状态,干巴巴地闲聊起来。
大力罗摩在珠光宝气的堆里翻找着。
“或许这些更合适?”难敌将手里的金项链放了回去,揉搓繁琐的装饰,窸窣作响。
他猜测对方想为通常居于宫殿中的女眷带回异国的风情,但挑选的方向似乎不太对,应该没有哪位女人热爱各式锋刃。
“那些通常是坎哈来挑。”大力罗摩含着笑意肯定了难敌前一半的猜测,“我的选择,恐怕只能被她们恭敬地放在妆匣里。”
最后他看中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鎏金错银,雕满了花又嵌上海水蓝色的剔透宝石。
很美,但和难敌听闻的任何一位多门女眷都不搭。
不像活泼可爱的妙贤,也不像大力罗摩安静的妻子。
难敌很困惑,毕竟大力罗摩不像他弟弟那样情人满天。
大力罗摩抽出匕首,迎着太阳,寒光顺着优美的弧线流下轻薄的刃。
06.
小匕首在半空中,反射着海滨过于璀璨的日光。
和手里的杵相比,匕首堪称小巧可爱,照得难敌困惑又震惊。
利刃在奎师那的手里翻飞,偶尔和他周身的饰品蹭在一起,发出尖锐的鸣啼。
奎师那倚靠在多门的高台上,一脸悠闲地把玩着匕首。
难敌不敢相信大力罗摩一脸温情地花了半天时间在码头,就是为了挑个新的玩具送弟弟。
奎师那看了过来,手里还在继续略带危险的抛接游戏。
难敌在想,他那以耳为眼的父亲恐怕都不敢这么玩。
小匕首的锋刃乖顺地避过奎师那的手指,然后俯首向下。
奎师那将笑意浓烈的目光送给难敌,反手握住刀柄。
难敌止住往练武场走的脚步,试图挺直了脖子,直勾勾地回应,然后隐隐生出畏惧。
但他从不愿意低头,于是放声嗤笑。
“我原以为那是伟大的大力罗摩尊者为哪位娇滴滴的情人选来防身的小匕首。”难敌说着,“现在看来和您确实很配。”
话虽如此,他自己也知道说过了界。
但如果能激得高台上那人恼羞成怒,失掉成天勾人的风度,倒也值得。
哪知那家伙的笑没泛起一丝波澜,只像城外波光粼粼的海。
难敌不由得后退了一步,看着奎师那从高台上跳了一下来,轻盈得像阵风,把小匕首的寒光吹到他眼前。
他想大声质问,却张口结舌。
奎师那握着小匕首,在难敌的眼前比划着,蓦然贴近难敌的胸腔,又突然游走到布料与金银之下的腹。
难敌觉得披肩被撩起,有正午的热风爬入,又觉得锋刃贴上了皮肤,马上就要往肌肉深处切入。
他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将是披肩稀碎腰带滑落的荒唐,还是鲜血四溅的剧痛,
难敌屏住了呼吸,听到刀刃与胸前金饰碰撞的声响。
他几乎想紧闭眼睛,躲开那深层里应当藏着什么预谋的笑,
但在他关上眼皮之前,他已看见奎师那将小匕首向上一挑,毫不费力地削断了难敌披戴的金链。
组成链饰的金环宝石失去连接与支撑,“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难敌一下子泄了气,在瞬时过度的紧张后摇晃,最终跌坐在地
他的舌头还打着结,堵住本还能叫嚷的喉咙。这让他只能喘着粗气,看奎师那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可难敌还没有恢复将自己整理到衣冠楚楚的能力。
等他看清了来人,他已无法分清是幸还是不幸。
大力罗摩不知是何时从练武场里出来的。
难敌无法通过对方严肃如常的表情判断他已知晓方才闹剧中的哪几段。
大力罗摩只是俯下身,在地上堆着的碎金里翻找。
“请原谅,难敌王子。我相信坎哈没什么恶意。”大力罗摩侧目看向难敌,“他可能只是,想砍去你披金戴银的傲慢。”
大力罗摩从碎金堆里翻出小匕首的鞘,它在奎师那扬起刀刃时从腰间滑落。
他把同样小巧的鞘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拍了拍难敌的肩膀:“和你的兄弟们和平相处吧,坎哈和我都是这样希望的。”
然后他朝着奎师那离开的方向走去,留下难敌茫然停在地上。
难敌隐约觉得自己误判了那对兄弟。
比起刃与鞘的颂歌,大力罗摩更关心弟弟一上一下抛匕首玩的时候会不会划伤自己的手。
07.
但难敌对误判的察觉只在那个瞬间划过,随即便被羞耻与狼狈淹没。
他总觉得在经历的是有生以来最大的羞辱,但又很容易在新的经历袭来时被击倒,陷入更大的自觉羞辱中。
比如现在,当他用大金链子把奎师那锁在象城地牢的念头被砍倒,在幻境之后捂着大腿,瘫软在朝堂上哀嚎,身上的虚汗把他和地上的尘土粘在一起。
而他认为的罪魁祸首正垂眼看着他,自上而下投来他从未看透的目光。
难敌在狂乱中只分出心去愤恨,到高高在上不再有笑意的莲花眼前虚弱地张牙舞爪。
他恍惚间想明白到底有哪里不同。
那时已走到远处帷幔后的身影听了兄长的话,送来的还是怜悯但温和的一眼。
那些告诫,难敌不是没想过。
在多门的每一日他都嫉妒雅度兄弟间毫无保留的爱。
但他只是像今天这样,在难以停止的敌对中,忘得精光。
——end——
并没有什么内容但磕磕绊绊鸽了一周……对不住
主要是脑洞太简单了扩不出什么……且ooc(创墙
不过还是在洒红节更了……晚上看时间能不能给大学师生pa的奎周磨个洒红节彩蛋或者摸张“小奎能有什么坏心思小奎只是想洒你一脸彩色粉”
(飞快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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